盛夏的夜晚,筆者一邊喝著冰摩卡一邊想,倘若有一盒麻辣牛蛙就完美了。相信很多人覺得筆者的想法就好比用鑲了鉆石的杯子裝地溝油。盡管一盒辣牛蛙已經(jīng)漲到了45元,而冰摩卡只要35元,但對于大部分人來說,Costa就是“高大上”和“洋氣”的代名詞,本土特產(chǎn)“哈哈鏡”與大排檔上的麻辣燙一樣,不登大雅之堂。
與筆者一起喝冰摩卡的男孩品位不錯,然而當談到他的工作地點在建筑工地時,他不禁嘆氣,畢業(yè)后自己變得不愿意打扮了。他代表了一類人,這部分人拿著高薪卻不愿意提升衣著品質,在這部分人心中,所謂的奢侈品和穿著品位沒有多少價值。不同的價值觀導致不同的消費認知,不同的消費認知導致不同的行為習慣,不同的行為習慣導致不同層次的生活品質。
很多服裝編輯月薪并不高,但是他們卻愿意像明星一樣定期做微整形手術——打瘦臉針、打除皺針、墊假下巴、做眼皮吸脂,甚至不惜背負債務去體驗高級酒店、溫泉按摩、高檔會所,透支著信用卡也要背個上萬元的包,每個季節(jié)儲藏幾件限量版配飾,他們會拼盡全力打造奢華的物質生活消費。品牌或者公關公司也會“包養(yǎng)”一部分主編,塑造高品質的標桿,讓大眾看得到又要讓他們夠不著。時尚編輯就像那個在《雪國列車》里享用壽司、雞蛋、洋酒、舞會的大眼鏡女人,可是第一節(jié)車廂的“永動機”沒掌控在她手中,有時候不幸福就來自“天天和女神在一起,卻知道女神只屬于男神”的悲哀,所以時尚編輯是個苦差,天天抱著“冰摩卡”,私下卻只能用“辣牛蛙”解饞。
話又說回來,為什么建筑工人不能在下班之后,噴上馬克·雅克布的小雛菊,混合CK的IN2U香水,去東田的店里做個新發(fā)型,拿著新品發(fā)布會的邀請函,指揮攝影師怎么拍出他健碩的肌肉?去年,筆者在希爾頓酒店附近時,就對看到的建筑工地的工作情景很是震驚,建筑工人們沒有傳統(tǒng)印象中臟、累的形象,無土化機械的作業(yè)現(xiàn)場聚集著很多高素質人才。在這種情況下,倘若建筑工人不愿意走近時尚秀場做看客,就像“辣牛蛙”不進洋餐廳當主打菜品一樣,對于時尚名利場,都將是一場災難。
如今,品牌帶著鄙夷的目光去審視主動放棄追求高雅生活方式的大眾時,是不是也該反省一下,在這個奢侈品牌走全球化路線的時代,再以高姿態(tài)劃定界限,必然會使?jié)撛诳蛻艮饤壣莩奁。Vera Wang曾因在上海店鋪中收取試裝費而錯失了客戶。從誕生之日起,奢侈品牌就不是供人“膜拜”的“信仰”,而僅僅是用精湛的消費品去滿足大眾對美好生活方式的追求。
如今已經(jīng)不再是品牌篩選消費者的時代,曾用品牌故事打造內涵的奢侈品,早已發(fā)現(xiàn)人們已開始放棄過時的“信仰”,現(xiàn)在是消費者集結成“圈子”拋棄既定的“奢侈秩序”換回尊嚴的時代。如今,倘若有奢侈品敢自建城堡將自己“封鎖”起來,就有人會站出來不認可你規(guī)定的“美好”。如此一來,再好的理念,再新的潮流趨勢又給誰呢?這是不是非?膳拢刻热舯砻“高大上”的Costa最后竟然不如只為了解饞的“哈哈鏡”賣得好,是不是應該反思了?